全球视野下中国人体器官捐献事业的高质量发展:2010～2024

doi:10.3877/cma.j.issn.1674-3903.2024.04.002

过去十五年间,全球遗体器官捐献和移植数量呈曲折上升趋势,各国在不断优化移植相关非传染性疾病的预防策略外,也在努力提升器官捐献工作效率,增强器官移植服务的可及性,以实现联合国所提出的可持续发展目标。当前,我国已经进入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时代。坚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助力健康中国建设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以红十字会为第三方参与的中国器官捐献事业逐步走上了一条蕴含中国式现代化精髓,突出依法依规、坚持精神引领、牢抓体制建设、注重人文关怀、遵循伦理道德、强调学科建设的发展道路。本文首先以科学数据分析为基础,回顾近十五年国内外发展历程及现状,论述器官捐献和移植事业发展的自然规律及所需的内外部环境条件;再以实践为基础总结体系建设的特点及工作经验,为进一步优化中国器官捐献事业发展策略提供科学参考。

关键词: 器官捐献, 器官移植, 高质量发展, 每百万人口遗体器官捐献率

Over the past15years,the number of organ donations and >transplants worldwide has shown a tortuous upward trend.In addition to continuously optimizing the prevention strategies for non-communicable diseases related to transplantation, countries are also striving to 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organ donation system, to expand the accessibility to organ transplantation services, and to achiev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proposed by the United Nations. The present constitute a critical period for our endeavor to move toward national rejuvenation on all fronts through Chinese modernization. Adhering to the principle of "Put People and Their Lives First", and contributing to promotes Healthy China Initiative and raises socialist cultural-ethical standards, the Chinese organ donation program, with the participation of the Red Cross Society of China as a third party, has gradually embarked on a development path that contains the essence of Chinese modernization,highlighting the development path of complying with laws and regulations, adhering to spiritual guidance, firmly grasping institutional construction, emphasizing humanistic care, following ethical and moral principles, and emphasizing discipline construction. This article firstly reviews the history and current situation of organ donation and transplantation in the past 15 years at home and abroad, and to discusses the required internal and external environmental condition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organ donation and transplantation based on research data. Secondly, we summariz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urrent system construction and provide scientific advice for further optimizing the development strategies for organ donation in China.

Key words: Organ Donation, Organ Transplantation,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Donation Per Million Population

图1 2010～2023 年全球遗体器官捐献发展趋势

图2 2023 年全球人体器官捐献和移植概况

图3 2023 年全球各国每百万人口遗体器官捐献率注: 红色字体的国家为亚洲国家

图4 2022 年95 个开展器官捐献/移植国家的HDI 与DPMP 的关联性注: HDI.人类发展指数;DPMP.每百万人口遗体器官捐献率

图5 2020～2023 年开展DCD 的国家及其每百万人口心脏死亡器官捐献率注: DCD.心脏死亡器官捐献

表1 关于器官捐献组织架构国际专家共识提出的创建器官捐献高效体系的关键要素^[15]

器官捐献辅助架构和要素
1	为器官和组织捐献及移植过程创建一套明确的流程,对所有阶段需要采取的行动明确角色和相关责任,并对各个环节实施管理以监测流程是否符合最佳实践。
2	针对不同的群体(如公众、患者、家属、重症监护团队、器官捐献管理和工作团队等),制订详细的政策法律、指南和信息等配套措施,以明确每个阶段捐献流程采取的相关行动及职责,并建立监测体系以确保所采取的行动具有创新元素并符合国家/国际最佳实践要求。
3	建立公开透明的制度,提高临床工作者和公众对器官和组织捐献及移植的信任度。
4	创建高效、标准化的数据收集机制及共享方法和流程,为促进成功的临床结果、安全性和效能的改善提供科学支撑。
5	应为各阶段流程投入大量的创新和科研资源,不断改善各个流程的实践效果。
6	提供必要的资源,以保障整个流程在任何时候(24h/7d/365d)都能有效运作。
公众教育及意识
7	建立有效的流程监督制度以提高公众的信任度。
8	器官捐献志愿注册中心(推定同意模式、选择退出模式或两者结合)用于正式登记个人的捐献意愿,这有助于在与家属讨论之前让捐献团队获悉相关情况。然而,尽管注册中心体现公众意愿,但不属于必要的捐献流程。
9	公众教育和宣传对于提高捐献意识至关重要。针对不同群体/社区(例如,不同信仰、不同文化程度和不同年龄层)制订与国家政策相一致的沟通策略,这将有助于器官捐献理念在不同社区的传播。鼓励个人及时与家属分享自己登记意愿的公益宣传是有效的,因为若家属知道亲人的决定,支持捐献的几率更大。
潜在捐献者识别、转介及死亡判定
10	建立识别和支持潜在捐献者尽早转介的制度。
11	建立对所有死亡病例中潜在捐献者审计制度,监测最佳实践的执行情况以及识别潜在捐献者流失的比例,并结合医院临床医师的反馈持续改进。
12	确保使用神经系统或循环系统标准确定死亡是符合国家/地区的司法标准,遵守法律框架并能得到可靠地执行,医护人员和公众才会认可该过程。
13	对特定患者进行死亡判定的医护人员,不得参与该供者捐献器官的获取、分配和移植流程。
潜在供者评估
14	重症监护团队、器官捐献团队和移植团队三方应紧密合作,探讨潜在供者的病史,评估疾病传播的风险,确保器官移植安全性。
15	现行的个人隐私相关法律法规允许在征求捐献同意之前重症监护团队、器官捐献团队及行政管理者内部沟通患者信息,对潜在供者进行评估。
家属沟通及知情同意
16	主治医师在与家属沟通器官捐献前,应先告知家属患者的病情和预后情况,和/或根据神经学标准宣布死亡(脑死亡)的情况。
17	在与家属讨论患者预后时,建议不要同时提出器官捐献,最好是将器官捐献与患者死亡消息的告知分开,避免混为一谈。
18	在与家属沟通前,请查看患者的捐献登记意愿。若患者为登记在册的器官捐献者,建议在谈话的时主要是告知家属患者个人捐献的决定,而不是征求家属同意。
19	受过培训且具备专业技能的医护人员为与家属沟通的最佳人选,他们会遵循其管辖范围内的相关规定、指引及最佳做法与家属沟通。
20	与家属沟通时,也需要讨论是否同意捐献器官和组织用于研究这一选择(不仅用于移植),最大化每次捐献的潜在效益。
21	给予家属足够的信息、关怀以及时间做出最后的决定。
供者临床管理
22	制订具有明确算法(临床路径)的国家或地区指南,以便规范危重症监护科潜在器官捐献者的管理(在判定死亡或决定撤除维生措施并同意捐献后)。
23	针对捐献者个案,提供(24h/7d)临床管理的咨询指导/建议,这将有助于优化捐献潜力。最大限度地发挥器官功能需要专业知识和资源,需要医院和/或器官捐献管理和工作团队支持和参与其中。
器官匹配与分配
24	为确保捐献器官和组织的安全性、器官分配的公正和公平,制订明确的规则和指引,包括采取每项行动的作用、责任、问责制度和管理架构等方面。
25	确保及时进行脑死亡判定,为潜在供者评估、器官获取和分配过程提供(时间)保障。
26	制订支持器官捐献、获取和移植团队间进行数据安全共享的相关法规和指南,以便支撑及时决策。
器官获取、保存及运输
27	建立24h/7d的器官获取、运输、移植和临床服务机制,以能及时获取及移植捐献的器官。此机制应与捐献团队的工作紧密联系,以确保最大化捐献潜力,并及时识别、共享和处理过程中出现的任何问题/风险。
28	机械灌注技术可用于改善器官质量和受者预后,也可用于评估器官功能。
捐献移植质量控制及替代方案
29	活体捐献计划能扩充移植潜力。同时,建议积极开展关于长期替代方法的研究(例如干细胞疗法、再生医学和异种移植等)。
30	短期和长期的随访对受者的健康至关重要,及时监测器官移植预后,明确需改善的地方。
病例随访和捐献后的家属关怀
31	积极与捐献者家属及捐献者医院重症/护理团队等相关人员沟通(反馈)病例(捐献和移植)结果,这有助于捐献团队不断地改善关怀服务,提高公众和临床医护人员对捐献和移植体系的信任度。
32	应与捐献者家属、移植受者及护理人员建立持续帮扶关系,需意识到"关怀服务"是移植预后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助于改善患者预后。
33	根据当地法律要求并尊重当地文化价值观,制定捐献者家属与受者之间的沟通联系政策,包括保密条款等。

表1 关于器官捐献组织架构国际专家共识提出的创建器官捐献高效体系的关键要素^[15]

器官捐献辅助架构和要素
1	为器官和组织捐献及移植过程创建一套明确的流程,对所有阶段需要采取的行动明确角色和相关责任,并对各个环节实施管理以监测流程是否符合最佳实践。
2	针对不同的群体(如公众、患者、家属、重症监护团队、器官捐献管理和工作团队等),制订详细的政策法律、指南和信息等配套措施,以明确每个阶段捐献流程采取的相关行动及职责,并建立监测体系以确保所采取的行动具有创新元素并符合国家/国际最佳实践要求。
3	建立公开透明的制度,提高临床工作者和公众对器官和组织捐献及移植的信任度。
4	创建高效、标准化的数据收集机制及共享方法和流程,为促进成功的临床结果、安全性和效能的改善提供科学支撑。
5	应为各阶段流程投入大量的创新和科研资源,不断改善各个流程的实践效果。
6	提供必要的资源,以保障整个流程在任何时候(24h/7d/365d)都能有效运作。
公众教育及意识
7	建立有效的流程监督制度以提高公众的信任度。
8	器官捐献志愿注册中心(推定同意模式、选择退出模式或两者结合)用于正式登记个人的捐献意愿,这有助于在与家属讨论之前让捐献团队获悉相关情况。然而,尽管注册中心体现公众意愿,但不属于必要的捐献流程。
9	公众教育和宣传对于提高捐献意识至关重要。针对不同群体/社区(例如,不同信仰、不同文化程度和不同年龄层)制订与国家政策相一致的沟通策略,这将有助于器官捐献理念在不同社区的传播。鼓励个人及时与家属分享自己登记意愿的公益宣传是有效的,因为若家属知道亲人的决定,支持捐献的几率更大。
潜在捐献者识别、转介及死亡判定
10	建立识别和支持潜在捐献者尽早转介的制度。
11	建立对所有死亡病例中潜在捐献者审计制度,监测最佳实践的执行情况以及识别潜在捐献者流失的比例,并结合医院临床医师的反馈持续改进。
12	确保使用神经系统或循环系统标准确定死亡是符合国家/地区的司法标准,遵守法律框架并能得到可靠地执行,医护人员和公众才会认可该过程。
13	对特定患者进行死亡判定的医护人员,不得参与该供者捐献器官的获取、分配和移植流程。
潜在供者评估
14	重症监护团队、器官捐献团队和移植团队三方应紧密合作,探讨潜在供者的病史,评估疾病传播的风险,确保器官移植安全性。
15	现行的个人隐私相关法律法规允许在征求捐献同意之前重症监护团队、器官捐献团队及行政管理者内部沟通患者信息,对潜在供者进行评估。
家属沟通及知情同意
16	主治医师在与家属沟通器官捐献前,应先告知家属患者的病情和预后情况,和/或根据神经学标准宣布死亡(脑死亡)的情况。
17	在与家属讨论患者预后时,建议不要同时提出器官捐献,最好是将器官捐献与患者死亡消息的告知分开,避免混为一谈。
18	在与家属沟通前,请查看患者的捐献登记意愿。若患者为登记在册的器官捐献者,建议在谈话的时主要是告知家属患者个人捐献的决定,而不是征求家属同意。
19	受过培训且具备专业技能的医护人员为与家属沟通的最佳人选,他们会遵循其管辖范围内的相关规定、指引及最佳做法与家属沟通。
20	与家属沟通时,也需要讨论是否同意捐献器官和组织用于研究这一选择(不仅用于移植),最大化每次捐献的潜在效益。
21	给予家属足够的信息、关怀以及时间做出最后的决定。
供者临床管理
22	制订具有明确算法(临床路径)的国家或地区指南,以便规范危重症监护科潜在器官捐献者的管理(在判定死亡或决定撤除维生措施并同意捐献后)。
23	针对捐献者个案,提供(24h/7d)临床管理的咨询指导/建议,这将有助于优化捐献潜力。最大限度地发挥器官功能需要专业知识和资源,需要医院和/或器官捐献管理和工作团队支持和参与其中。
器官匹配与分配
24	为确保捐献器官和组织的安全性、器官分配的公正和公平,制订明确的规则和指引,包括采取每项行动的作用、责任、问责制度和管理架构等方面。
25	确保及时进行脑死亡判定,为潜在供者评估、器官获取和分配过程提供(时间)保障。
26	制订支持器官捐献、获取和移植团队间进行数据安全共享的相关法规和指南,以便支撑及时决策。
器官获取、保存及运输
27	建立24h/7d的器官获取、运输、移植和临床服务机制,以能及时获取及移植捐献的器官。此机制应与捐献团队的工作紧密联系,以确保最大化捐献潜力,并及时识别、共享和处理过程中出现的任何问题/风险。
28	机械灌注技术可用于改善器官质量和受者预后,也可用于评估器官功能。
捐献移植质量控制及替代方案
29	活体捐献计划能扩充移植潜力。同时,建议积极开展关于长期替代方法的研究(例如干细胞疗法、再生医学和异种移植等)。
30	短期和长期的随访对受者的健康至关重要,及时监测器官移植预后,明确需改善的地方。
病例随访和捐献后的家属关怀
31	积极与捐献者家属及捐献者医院重症/护理团队等相关人员沟通(反馈)病例(捐献和移植)结果,这有助于捐献团队不断地改善关怀服务,提高公众和临床医护人员对捐献和移植体系的信任度。
32	应与捐献者家属、移植受者及护理人员建立持续帮扶关系,需意识到"关怀服务"是移植预后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助于改善患者预后。
33	根据当地法律要求并尊重当地文化价值观,制定捐献者家属与受者之间的沟通联系政策,包括保密条款等。

图6 2010～2023 年中国遗体器官捐献发展趋势注: DPMP.每百万人口遗体器官捐献率

1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令(第767 号). 人体器官捐献和移植条例[EB/OL]. (2023-12-14)[2024-05-22]. https:/ /www. gov.cn/zhengce/zhengceku/202312/content_6920196.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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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of organ donation in China from a global perspective: 2010-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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